妲罗从地上爬起来,吃惊地说:“你怎么知道我是谁?”
“不用猜!我是一位巫师,亲爱的,若是我连造访自己家门的客人都猜不出——那就愧对我的职业了!”她笑眯眯地说。
“巫师?住在这儿?”妲罗摇摇头,“这儿冷极了!而且十分危险……”
“我这里很安全。”
她指着四周紫红色的天幕说:“这里没有人能闯进来,你是头一个!当然,这要归功于我亲爱的小乖乖——”
她拍了拍狮鹫的背部,“阿基里斯是我饲养的,我很久都没见到它了!你把那讨人厌的枷锁丢掉了吗?”
妲罗有些惊讶得说不出话。
这只巨兽竟然是她的宠物?
她愣愣地回答:“什么枷锁?”
“就是那条金灿灿的、看上去似乎很美——但实际却很讨厌的绳子!”
桂娜维捏了捏狮鹫的脖子,皱眉看着上面的魔法印记,“这些蠢货弄伤了我的小鸟,真让人生气!他们在虐待它,可怜的小乖乖……”
“谢谢你解开了黄金缰绳,妲罗,阿基里斯心情很好,所以就带你来我这儿玩了!”
“你这里?你为什么会住在这儿?”妲罗心中有太多的疑问。
桂娜维却显得很闲适,她伸出手拉过她走入怪石嶙峋的山谷中,“——来,亲爱的,我们的时间有限,我希望你能多看看我的住所。”
“这儿……真的是你的家?”
妲罗打量着四周阴森可怖的环境——
到处都是高耸的怪石,寸草不生,一些针麻和荆棘类植物错综分布着,自黑暗中渗出狰狞的怪影;土壤和砂砾是红褐色的,其中经常会爬出颜色各异且千奇百怪的蛇来,绕着她们滑走;不时的,还有颜色暗淡、令人不安的瘴气和雾气从不知道哪个缝隙中冒出来,鬼魅一样跟着她们。
有一回妲罗确信她中毒了,有些神志不清,但桂娜维快速地解除了她的症状。
她乐呵呵地说:“我的孩子们并不太懂得待客之道,但是很快它们就会熟悉你,下回就轻松多了……”
和这样一位美女并行应该是件愉快的事,更别提桂娜维柔若无骨的手细滑得仿若美玉一般,但是她的居所实在是个恐怖的地方,到处都是蛇,虽然她称它们为可爱的小家伙儿,可是这些家伙实际上非但不小,而且一定剧毒无比!
“时间有点不早了……我可以乘坐阿基里斯返回暴风城去吗?”妲罗僵笑着说。
她一直维持彬彬有礼,不想惹恼这位神秘美人。
对方自称是个巫师,还能把雄狮鹫训得和乖狗一样,那么她最好别和她产生冲突!
当然,此时她也不该太有好奇心,如果问题问多了令自己下不来台就麻烦了!最好她什么多余的也不要知道。
她只想快点摆脱这个陌生不详的环境。
桂娜维望着她,有些失望地说:“这么快就回家去吗?”
“我的家人会担心的。”
“你是说艾德温?”桂娜维咯咯笑起来,“当然,他会来找你的!不用着急,亲爱的妲罗,我相信他一会儿就会来了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?艾德温会来这儿找我?”妲罗吃惊不小。
她居然认识艾德温?
“当然了……难道这一带还有什么能瞒得住他吗?他知道没有了黄金缰绳,阿基里斯就会跑回我身边来——”
她说罢骄傲地拍拍狮鹫,“我从小把它养大,它视我为母亲,这种忠诚可不是人类的子女能比拟的。”
“桂娜维,你认识艾德温吗?”
非但认识!恐怕这个女人来头不小!
妲罗意识到她在讲和阿基里斯过去相处的历史,那么她可能曾生活在暴风城中。
老天……她到底是谁?
一个答案呼之欲出,但她不想面对!
胸口紧滞淤塞,她不想挖掘出那令她不快的答案,但这个问题她必须问清楚。
女巫见到她的表情,笑得几乎喘不过气,“哦……你真可爱,亲爱的,难道你看不出——我和艾德温的关系亲密得无人能及?”
什么?妲罗倒吸了一口气。
有什么东西狠狠扎进了她的心脏,令她瞪大了双眼。
桂娜维欣赏着她幽绿的眸子,满意地拍拍她的俏脸,“别担心,艾德温一定会爱上你的!小姑娘,我很清楚他的喜好,我希望你能抓牢他的心,这对你这样年轻又精力充沛的美人来说,绝对是易如反掌。”
“桂娜维……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妲罗不敢相信艾德温的情妇会是个女巫,还住在这种地方,但是接下来她的回答更加让她意想不到——
“我是个囚犯。亲爱的,难道你看不出这是个囚笼吗?”
桂娜维仰头望着天幕,“这里的魔法很强大,我被困在这里很久了……不过我也懒得理外面的烦心事,在这里生活对我来说自在得很。”
“是谁将你囚禁在